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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采訪團的記者們在參觀奇石館)
“無中生有”一:采石變販石
本地石頭不能采了,這石頭生意怎么做呢?200年前就有把“雙溪口村”改成“硯瓦山村”這種經濟頭腦的硯瓦山人開始把目光投向山外,希望由外地石頭帶動本地石市。最早放下錘釬當起石頭收購客的村民汪武軍相告,1990年,他就開著農用車跑到江西玉山,以每車30元的價錢從當地收購太湖石運回自己的花石市場。此后,更多的青石農民像他這樣遠赴江西、湖南、安徽等全國各地收購石頭,再轉手賣出。
幾年下來,青石鎮農民的收石生意做得越來越遠,“無中生有”的石頭市場越做越紅火。深具經營頭腦的石農開始分工合作,組建起自己的探石、運石、銷石隊伍。探石隊伍長年在外鉆溝爬山,發現有價值的花石、太湖石、鵝卵石、千層石等各種各樣的石頭,就把信息傳回,得到信息的運石隊帶上轱轆等裝運工具趕赴深山。村支書徐春陽說,有時為了運出石頭,還得在當地修橋補路。運石隊“功夫”相當好,幾十上百噸的石頭,他們都有本領從百里千里之外運回市場。如今,僅硯瓦山村這樣的專業販石隊伍已經發展到200多人。
用全國的石頭資源發展了自己的花石市場,青石鎮石農掘到了“無中生有”的第一桶金。
“無中生有”二:賣石搭賣“點子”
一次,硯瓦山村的曹德昌把一批石頭賣給客戶,對方隨口請他幫著搭一下。這不是搞園藝嗎?沒有啥經驗的曹德昌憑著平時各處的注意、積累完成了客戶的要求,結果意外地賺到了石頭本身之外的附加值。
這事讓石農們尋思,賣石是石頭經濟產業鏈條上最低端的,要真把石頭做出大名堂,不能停留在販賣石頭上,還得“無中生有”。這次,青石農民把心思放在了“賣點子”上,為客戶提供石頭原材料、園林設計、施工的一條龍服務。許多從未搞過什么園林景觀設計的青石鎮石農通過當學徒、專業進修等途徑學習“賣點子”的本領。目前,青石鎮已有10多名石農通過自費進修拿到了可以經營園藝的技術證書。
村民汪賢良曾花4萬元從福建武夷山購回一塊28噸形似帆船的鵝卵石,金華某中學相中了這塊石頭。汪賢良得知石頭用于建人工河,便制作出包括這塊“一帆風順”石頭的人工河整體效果圖。校方看后非常滿意,當即花7.4萬元買下此石。曾獲得浙江青石花石市場首屆盆景制作技能比賽亞軍的汪秀紅說,光做盆景賣石頭利潤不高,賣石頭帶著賣創意的才賺錢。深知“點子”能點石成金的石農毛祖紅翻了兩三下手掌,意思是說帶著點子賣石頭利潤能翻幾番。
“無中生有”三:賣石變賣石文化
2006年,溪口村石農吳土金一塊河灘石賣了20余萬元。里頭有啥訣竅?吳土金說,石頭都是像形的,賣石頭其實就是賣文化,你能說出每塊石頭獨特的文化內涵,只要買主喜歡,石頭不就值錢了。
自從常山打出“柚都石城”的特色文化縣牌子后,青石鎮農民發覺,他們的石頭產業迎來了第三次“無中生有”的發展機遇。無論哪里來的石頭,只要到了石城常山,常山就賦予了它們綿厚的石文化,就算它們不言不語,但形態各異的石頭都如有生命能傾訴衷情。
能代表石頭言語的自然是青石的石農。為練就慧眼,發掘每一塊石頭蘊含的特殊文化價值,青石農民只能靠學習和創新。在青石園藝場主人的書房,筆者看到有園藝書、地質書,還有許多介紹中國傳統文化的書籍。據他介紹,一次以1萬多元賣出一塊石頭,運抵目的地后,他又向買主介紹了一番石頭象形意義、擺放講究等一通石頭文化,買主很高興,額外支付了2888元的“石文化介紹費”。
在青石鎮這個華東第一石市,幾乎每塊石頭石農都能講出它的故事,石文化已經深深烙進石產業。青石農民從采石到販石,從賣石頭到賣創意,再到如今的賣文化,三次“無中生有”推動了青石鎮石頭產業的健康可持續發展。